2009年6月21日星期日

不去天堂 ,去雨崩




前奏

雨崩原本不在这次的云南旅程中,到了云南却成了我最想去的一个小村落。我们3人,开始是我强烈的表达去的意愿,M 在旅途开始即不断申诉老是搅肚+不爱爬山强烈表达体力不行,S 因为不在预定行程内、一半担心M 意愿亦不大。

到了丽江,天气开始变了。去泸沽湖3天都下雨,回丽江的路上到处是塌方,车子走在山路上步步惊心。网上看了天气预报,预算去雨崩的时间预测天天下雨。心凉了一半…….担心原本气弱的自己会经不起这起的考验;担心M的心理建设及体力真的不行,终于心有不甘的决定要放弃了......峰回路转,最后决定时刻 S却让M及我感觉想去的强烈意愿......匆匆在丽江添购御寒及徒步的工具,思前想后最后决定跟随当地的户外俱乐部的团出发徒步雨崩。


一路,途经拉市海、虎跳峡、香格里拉、中甸、德钦及奔子栏及飞来寺。领队将虎跳峡的徒步从最后的行程调在雨崩前。

下雨,虎跳峡到处塌方,走在峡道上,身为领队的你催促着,担心落石。路上,你极其严肃的形容徒步雨崩高原反应的风险。到达奔子栏已是晚上9点。沿途海拔不断攀升,空气中的氧气亦渐稀薄。那个晚上头疼,拿了随身温度计自测了体温没发烧,不确定是否高山反应了。不敢大意,吞了两颗药,睡了。

生命只剩下呼吸

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,坐了5个钟的车终于在下午2时半抵达西当村,雨崩入口。开始徒步上山,半小时后,我的考验来了……从来没有过的爬山感觉阵阵来袭。山路不会非常陡峻,唯山路仿佛无止境的绕山盘旋而上,没有下山、平路冲缓区。开始有点晕眩的感觉、双脚无力、气喘吁吁。高山反应了吗?一路,努力的调整呼吸;你开始一路担心。你问:氧气有准备上了吗?没有!你倍感担心了吧!一路咕噜不明白何以要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。

嗯,中医师希望我能练太极把气锻炼起来的忠言被冷藏了。这下可好了,随时可以断气了……开始数息:bu.ddha 、bu.ddha 、bu.ddha 越是努力越是无法专注当下,思绪升起落下,轮回不断。终于生命只剩下呼吸,终于回过神来,生命只剩下呼吸……刹那间,感受了当下。步步艰辛,步步跨。身为领队的你开始不再咕噜了,有阵子你像是放心的不在跟着我了。哈,你不知道有阵子我回不过气来,咳得厉害,确确的感觉呼吸断了再被接上……而我如实的经历了,心情竟然出奇的平的。这一切都是你所描述的缺氧底下的高原反应吗?牵着驴子下山的马夫鼓励的话语让我泪在眼眶里打滚了,其中有位极力游说我坐上他的马,把我带到上山的终点垭口。我为之心动了一下,最终还是执意步步艰辛的走……你一定是认为我疯了,命不要了吧? 是的,我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,生命还是只剩下呼吸。我坚持了,坚持用这样的方式感受生命。

快到垭口,碰上了另一组团落单的两名成员。其他组员都在前头了,领队在前头不见人影却不断的高声催促他俩加快脚步。我开始十分感激你,感激你咕噜没多久便只是静静的在不远处陪伴,没把我从呼吸中惊醒。4个钟多,我终于站在垭口,两位朋友亦在那休息。过了垭口,一路下山,呼吸开始回顺。人家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,你说这句话在我身上不管用了。你终于松了口气,笑称哪天换你到我们的热带雨林来你会醉氧。

不去天堂,去雨崩

雨崩村就在那神女峰下,沿途各种野杜鹃花,不知名的野花红的、白的……开满整林间,神女峰及武将军等峰都露顶了。面对着神女等峰,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感觉灵魂就要出窍了,无限的震撼,无限的感动……12公里的上山路算得了什么呢?我就在神圣的梅里雪山脚下了,死而无憾!5公里的下山路,全速前进,只为了与雪山更贴近。

入夜,月照雪山!雪山顶浩浩白雪闪烁着银光,万里晴空,星星都出来当配角了。风很寒,空气很干燥,而我却望着群山、群星出神了!黑夜遮挡不了梅里群山的圣洁的光亮。天呀,是修了多少世的福报让我得以尽览大地宇宙之美?我是来朝圣了!

徒步雨崩,始终没下雨。天很蓝,雪很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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